天就四文了,还有这点韭菜和香菜,比肉都贵,要不是添个汤头用得着,真舍不得买。就两三天嚼用的东西花了四百文,照这个样儿,过年没个十两八两的下不来。”
安平扫一眼蓝蒲,话里有话地说:“合家上下十好几口子等吃等喝,大哥俸禄再多也经不起这么些人花费。”
蓝蒲笑着应道:“是啊,府里这么拮据,偏还有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赖着打秋风。”
安平怒道:“你说谁?”
蓝蒲笑意盈盈地说:“谁心虚就是说谁。”
安平还要反驳,张大娘没好气地道:“都少说两句,这是在大街上,多少人看着呢,爷的脸面都被丢尽了。”
“还不是蓝蒲……”安平嘟哝着,忽觉膝头一酸,两腿发麻,身子不由自主向旁边倒去,膝头刚刚蹭着地面,一双大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胳膊,“当心!”
声音低沉温和,带着宁夏独有的口音。
安平微愣,抬眸望去,对上一张清俊的男子面孔。
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岁,肤色白净,眉似远山鼻若悬胆,深邃的眼眸里,满满当当全是她错愕的面容。
目光相对的瞬间,男子目中闪过不容错识的惊艳。
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一个男人眼里瞧见自己,而且还是个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