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看透了步练师,她出身高贵,养尊处优,骄傲得又冷又硬,受不了这等轻慢。
步练师也看透了薄将山的心思,所以她偏不要如他的意,强撑着也要摆出凛冽坚硬的姿态来。
薄将山忍俊不禁,大笑出声。
“步大人,”他笑得放肆,笑得开怀,笑得疯癫,“您怎地这般惹人怜爱?哈哈哈哈哈——!!!”
步练师冷冷地抿着唇,用眼神无声地鄙夷他:
薄将山,你有病?
“对,就是这个眼神,就是这个……”
薄将山眼神暗沉,笑容恍惚,他明明是俯视着步练师,神情却像是从坟冢里爬出的枯骸,抬头膜拜着天边高悬的冷月:
“——你看垃圾一样的眼神,真是……美极了。”
我的檐边月;我的巅上雪;我的颈中刀。
失而复得,谢主隆恩。
薄将山朗声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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唰!
步练师趁他神色恍惚,劈手夺过了长乐三年造,黑洞洞的铳口倏然对准了他:
“——别动!”
“啊……”薄将山静了一静,恍然大悟道,“步大人,对不住,我这般失态,吓到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