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上,脸上倒是笑得谦和恭敬:
“——步大人,这么怕啊?”
他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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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练师被他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薄将山出身于河西地带,母亲是身份卑/贱的胡姬军/妓——彼时的关西天衡军,几乎日夜都在与胡人厮杀;幼时的薄将山在沙场上讨生活,神魂早就泡在了血与火的战争里:
此人心智,异于常人。
步练师从未见过此人流露出什么悲悯的情绪,也从未得知他可怜过、疼爱过、悲痛过谁。细细想来,薄将山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,在上京倒像是只孤魂野鬼。
薄将山最像人的时候,竟然还是在步练师临刑前夜,他们在那间小小天牢里,如孩童一般幼稚的纠缠。
——当时难道是她快死了,薄将山特地过来戏耍她?
步练师不否认这个可能,毕竟薄将山这个疯子,就是这么无聊的人。
步练师眉尖一蹙,刚想说什么,薄将山一指立于唇边:“嘘。步大人不说话的时候,更可爱些。”
步练师听不得这等轻浮言语,登即斥道:“放肆!”
嚓!
薄将山手腕轻轻一抖,刀刃切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