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大患。
周泰贵为天子,自然不能亲自与臣子急眼;他需要一把上好的快刀,足够强大、足够正直、足够忠诚,替他砍去这棵异姓大树。
这把刀,正是名相步九峦唯一的血脉,上京步家曙后星孤:
——步练师。
可惜周泰操之过急。他低估了三公的权势,高估了自己的权柄;被三柱国夹/逼之下的皇帝,“清君侧”的大势之下,只能仓皇弃卒保车——
步练师由此落狱,血祭钟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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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练师面无表情地坐着。
她一生刚直不阿,鞠躬尽瘁,为国效命,为君尽忠。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地,为何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?
既是弃子,何来冤屈。
——但她也是个人,一个活生生的人,怎会没有冤屈?
薄将山突然道:“步大人,喝茶么?”
步练师莫名其妙,这男人又发什么疯?
红豆将一盏热茶奉来,步练师心头一动,低头品茶,长袖遮掩,眼泪刚好掉进了茶碗里。
此刻无言,四座皆寂。
连弘正长叹一声:
“步大人,你复生一事,并非天意,实则圣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