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摒息,齐齐望向安晟公主。那张脸上妆容精致,丝毫未显惊慌之色:“确有其事。”
底下抽息连连,连那出声质问的周正言也没想到她竟承认得这般痛快。他慷慨陈词:“生身女子,本应通识礼体,遵从妇道。公主出身高贵,所享所用确是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富贵与权望。可你一昧沉湎淫逸、放诞不羁,可知恭恩寺受天家尊崇、百姓拥戴,数百年间承其香邺,寺僧无不德高望重,岂容尔等肆意折辱?!”
“臣闻公主车仪悉数抵京,一车车宝箱满载而入,箱中珍宝价值连城,俨然国库都不能媲美。试问我朝近年连逢征战、洪疫灾害,有多少子民至今流离失所、温饱不足?然则公主平日用度何等奢靡,你让沿路受苦受难的百姓如何作想,百姓岂能对天家忠诚信服?!”
周正言一席话将‘骄奢淫逸’四个字狠狠扣在安晟的脑袋上。如果说对少僧不敬只是垢病她的不检点,那么后面对她奢靡用度的作为提出质疑才是一记重头槌。
这位周大人痛陈其弊,今日夜宴无疑有备而来。秦贵妃心存惊疑,不敢显露。她暗暗觑向妹妹,又将目光投往父兄所在的席位,一时无法确定这位周大人是否家中安排。
安晟静端这位谏院大言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:“谏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