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全上前撤下茶盏,元武帝怅然道:“九全,朕这辈子还能再见姨父吗?”
九全不敢托大,道:“您是范公教养的,范公定是惦记您的。只是,如今范公年纪也大了,怕是不愿挪地儿。”
元武帝不语,望着那块镇纸,又是道:“你说,姨父是不是还在怨朕?朕,见姨父孤家寡人,心中难安。”
九全低头:“范公,向来是个知大义的,这世上如何有十全十美之事,范公替奴才取名时便说,人这一生,能有九全便是足矣。范公心胸疏朗,如今在蘇州府颐养天年,亦是开怀。”
九安想起他初入宫时,险些冻死在雪地中,范公同皇上将他救起,留在皇上,便是几十年。心中难掩酸涩,那般磊落之人,竟是落得孤苦半生,他是皇上救得,更是范公救得。
元武帝心中稍安,念及沈家人,又有几分嘉奖之意,当场写下赐婚的诏书,挥洒一番。
元武帝这赐婚下来,这亲事便是如同铁钉板上,再是没得回旋的余地。
怀远侯夫人亲自上门提亲,交换庚帖,她且是聪明人,这婚事铁钉板上了,她再是不乐意也没用,倒不如早些把这亲事给办好,她笑盈盈地同江氏商议日期,江氏望婚期延个一年。
怀远侯夫人面色为难,道:“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