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门。
往后的日子里,谢凭常常会想起那个大年三十的雪夜。
他衣衫单薄地站在落满白雪的大街上,周遭没有一个人,冷风呼啸,卷着细细碎碎的雪珠子,盖了他满头满脸。
抬头望去,那么多栋居民楼,每家每户好像都是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,他几乎能听得到里面那些欢声笑语。
没有一个家是他的。
谢凭知道,他的不甘心,就是从那个雪夜开始的。
日复一日,就像滚雪球一样,越积越多。
他总是忍不住想,如果他真的坐上了家主的位子,会怎么样?他在成长中失去的那些东西,那些最重要的东西,是不是就能拿回来了?
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做着这种假设,所以,三年前,在危素和谢家的利益之间,他最终站在了谢家这一边。
谢银萍跟他说过,真正的谢家人,做事手段或许龌蹉不堪,但从来不畏人知;做出来的事情也许狠绝无情,但从来不会后悔。
可惜,他还是后悔了。
他想,他跟他的姑母一样,终究没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谢家人。
“怎么了这一个个儿的,都这么心慈手软了?”谢老爷子冷声道。
谢正永脸上带着讽笑,“算了吧爸,谢凭啊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