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祁从榻上坐起身,目光死死盯着床幔上投下的那一片阴影,喉结处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两下:“你不是染了风寒吗?朕这里无需你伺候,你且回去养好了身子再来见朕。”
虽然不想承认,但他之前之所以刚一回过神来,便立刻将小顺子送回了自己的小院,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,便是因为不知该如何继续面对这人。
明知道不应该、不可以、不能,却偏偏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,且这份感情来势汹汹,他就算想拦,也根本阻拦不住。
更可怕的是,他其实根本不想拦。
一向沉稳成熟的乾祁,在面对这件事、这个人的时候,唯一能想到的竟然也只有逃避。
但苏钰又怎么可能留给他逃避的机会?他站在龙榻前顿了一下,带着点委屈道:“皇上纵然要赶奴才走,好歹也让奴才服侍了皇上这一次?不然的话,奴才岂不是拖着病体白跑这一趟了?”
乾祁并不是优柔寡断会犹豫的人,而且这件事要拒绝起来也是十分名正言顺,一个得了风寒的奴才,哪有资格往主子跟前凑?也不怕把病气过给了主子?
但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小顺子,明知道这样于理不合,乾祁却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,憋了半天,最终也只憋出几个字来:“服侍朕更衣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