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洗着洗着,不知不觉,一滴晶亮的水珠便滴落在铜盆的热水里。
初春的午后本来就短,一晃眼功夫,黄昏又已经来临,院子里开始有了森森的凉意。
初雪将手中的绣活递给杜鹃,吩咐她收了晾在芍药花枝上的丝帕和肚兜,自己起身走了两步,方觉得浑身血液才流通了。
林嬷嬷拿过她的绣活一看,皱了眉道:“小姐,您今儿可是不对劲,瞧这针脚乱的,下房里扫地的吴家嫂子可都比您绣得细致。”
“好嬷嬷,我打小女工上头就差,您就别挑刺了,我这不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吗。”
林嬷嬷认真看了她一眼,面有担忧之色,待初雪走进厅中,在美人塌上坐好之后,方道:“我今儿出去,又帮您打探了一圈消息。”
“什么消息?”
“小姐,这消息对您来说,可算不得好,可是,正因为它不是个好消息,所以才更加让您知道。”林嬷嬷的脸色也郑重起来。
初雪心头一跳:“这语气,这表情,怎么这么像方才的小月,莫非林嬷嬷也想说张居正的事,她——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张居正相识的?”
心头正自惊疑,耳畔却又听见林嬷嬷道:“您禁足的这一个月,王爷有三晚独宿在书房,有五晚歇在王妃的正院,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