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早就知道了?
是八年前便猜到,还是收到师父的信才想起?他相信吗?他会有什么反应?或者,隔了八年之久,他会不会已经忘了那句无心之言?
纷杂的思绪如同疯长的藤蔓般,死死缠绕着她,几乎要呼吸不过来。
其实没必要慌,她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,从未对侯家不利,该尽的孝道也不曾懈怠,拜师习医的事也经过了侯家两老的同意才离家的。即便说得再远些,当初要带她回侯家的人是他,又并非是她哭着求他的,于情于理,侯誉风都没有任何责怪她的理由。
最坏……也不过是离开侯家罢了,她一个姑娘家,迟早是要嫁人的,早些或晚些又有何不同呢?
可心口就是揪得很难受,仿佛有什么在一直往下坠,终于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。
如同四年前,从遥远的漠北飞鸽传书带来了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消息时,她忽然便乱了阵脚,心慌得像被掏空一般,沉重压抑的窒息感如影随形,久久回不过神。
所谓的八年未见,大概只是那个人的八年吧。
于她而言,其实……是见过一面的。
在他不知道的时候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为师一个人去就够了,漠北兵荒马乱的,不安全,你待在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