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珍藏在深处的东西,也一并被翻搅出来了。
……是什么东西?
“徒弟过来,先把止毒散给他喂进去。”
然时间紧迫,容不得她多想了,墨奚提针取完侯誉风身上的毒血,她便上前喂药,暂且抑制他体内的毒性。
之后,一连数日里,师徒二人都待在大帐内寸步不出,墨奚心无旁骛地忙着研制解药,其余人等为免打扰墨公子,都守在门外等消息,军大夫也只有每日循例探访两次,照顾侯将军的重任便落到了她的头上。
说实话,这回侯誉风受的伤还不及上一世她将他救回来那时的重,若非中了能要命的巫毒,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,比这种更要命的她也都见过,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死。
世间之万物生来赴死,不同于早晚罢了,她行医多年,早已见惯了生老病死,本应看淡了才是,可面对每况愈下的侯誉风,面对因进展缓慢而偶尔焦躁的师父,她被日益深重的无力感笼罩,头一回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,甚至……看着他被剧痛和梦魇折磨得生不如死,她也只能紧握住他的手,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,极力安抚,却无法分担丝毫。
有时他痛得失去神智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手,很痛,可她明白,这根本不及他承受的十分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