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苒抬眸望了丫鬟一眼,执笔的手紧了紧,复垂首淡淡吩咐道:“研好了便退下吧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丫鬟不敢多留,听话地放下手上的活儿便退了出去。
等房门轻轻关上了,侯苒才收回飘远的视线,重新落到自己面前的白纸上。
自那日提起过,近段时间她总是不时地想到那件事——
当年侯大将军身死之前已然失明,即便猜测到杀他之人是元帝,但也仅仅是凭几句虚言,若对方有意隐瞒身份或嫁祸他人,骗他一个半聋的瞎子并不难。
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,那些人身上同样的奇怪刺青,必然是他们所属组织的标志,虽时隔多年记忆已有些模糊,她还是想尝试着,将那个图案画出来,寻个机会让侯誉风看看,兴许他就能认得是何人属下的杀手了。
不过这话说得简单做来难,她一不是画师,二不擅长丹青,要真画出来可颇费功夫,而且那是个纹样复杂的刺青,即便她记得清,也未必能丝毫不差地还原,因此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勉强勾勒出大致的模子,太耗精力了,只好收起图样先歇息再说。
怎料这一收便是数日。
侯家尚无主母,过春的大小事宜仍由侯老夫人来操办,作为侯家即将及笄的嫡小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