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等来了一辆黑车,开国产车的年轻小伙,看着还算面善,于是她斗胆开了口。
小伙打量她半天,到底开了门,又开了暖气,还给她递纸巾擦水,果然是个面善心软的小伙。就是车里味儿有些大,长久没洗澡的体味,混着廉价的车载芳香剂,被暖气一熏倍儿浓郁,赵亦却顾不上讲究,千恩万谢上了车。
“妹子,你是t大的学生吧?”
“来国贸实习吗?”
“瞧今儿这雪,够脏的。”
小伙健谈,一句跟着一句,赵亦根本插不上话。她也无心交谈,血液回暖,终于有了知觉,先前下楼时摔了一大跤,手擦破了,脚也扭了,浑身上下无一不疼。
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雪粒子砸着车窗,噼里啪啦响得热闹,像节庆的鞭炮,又像雪崩的前兆。赵亦想起周师兄常说的话:“干咱们这行,眼见他起高楼,眼见他楼塌了,大起大落,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她以为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。
小伙还在自说自话,边说往她跟前凑,口腔散发着食物沤烂的气味。赵亦不由屏住呼吸,不动声色往后退。然而车里就那么大空间,小伙几乎贴到她面前:“妹子,穿这么少,冷不?这天咋还穿丝袜呢,瞧这腿都冻紫了。”
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