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铁挂钩的,都得送去炼钢厂。”
裁缝机机头没坏,就是红.卫兵抄家时挥斧子把机板劈成了两半,辗转流到回收站,年轻同志倒想卖,就是上头有规定...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颜冬青掏根烟递给年轻同志,叹叹气道:“我媳妇儿惦记要个裁缝机,裁缝机票又不好弄,这不,出门前才跟我闹过,说跟她要好的几个姐妹出嫁都有...”
“可不是,我媳妇也闹着要呢,又不会做衣裳,要那玩意干啥?去年凑足整年的工业劵,才给她买上。”年轻同志心有戚戚,压低声道:“现在的娘们...唉,不能上嘴提,稍微对她差点吧,就跟我闹,说旧社会灭了,她们妇女也顶半边天了,我要敢揍她,赶明个就把我告到妇联去...那啥,我家那婆娘就在妇联上班...”
絮絮叨叨的,年轻同志不觉抽完一根烟,颜冬青又递他一根,垂眉附和道:“谁说不是,就因为要台缝纫机,闹得没安生日子过。”
两根烟一抽,年轻同志跟找到人生知己似的,拍拍颜冬青肩,迟疑道:“大兄弟,这样,我卖你,你可别到处跟人乱说啊。”
颜冬青道:“肯定不能。”
年轻同志碾灭烟头:“中!大兄弟,帮忙搭把手,把裁缝机抬去过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