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月不好过,大家伙儿出远门除了钱和粮票,还必带两样东西,一个是铺盖,还有个就是碗筷。
或蹲或站,一屋的吸溜声,热闹到八点多才散开。
傅冉不能见风,一直在她屋里,等娘家人走时,才出去送了下,等人走远,颜冬青拍了拍她肩:“夜里凉,快进屋。”
屋里蛋蛋睡醒了,一双眼叽里咕噜,似在找人,直到瞧见傅冉,冲她瘪瘪嘴,哇得哭了出来。
颜冬青就看不惯儿子娇气包的样儿,斥道:“小混球,也不知道随了哪个。”
听他这么说,傅冉顺口接话道:“像您啊。”
颜冬青不吱声了,良久哼了哼,他哪有这么娇气!
傅冉解开襁褓,把小太子的两条腿倒拎起,原来是拉屎了,怪不得要哭。
“三哥,您帮我把铁皮炉上煨的尿布拿来。”
天还凉着,廖娟怕冻到奶娃,就在铁皮炉上松松绑了一圈钢丝,专门用来挂尿布。
颜冬青拿了干净的尿布过来,顺手又接了脏尿布,两指夹着,十分嫌弃的样儿。
他本想扔到木盆里,等廖娟洗。
哪知傅冉却使唤道:“三哥,您也没事,把那盆尿布都洗了吧,挂炉上烤一夜,应该能干。”
颜冬青咳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