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上,随时要塌下来似的,戴颂不忍心再逆她的意思。
浅麦色的手臂上,一个深深的牙印泛着红,极其刺眼。
红枣蹲在小沙发旁,嘴唇抿得紧紧的,夹着药棉的手腕控制不住地发抖,一边仔细在牙印上面反复擦拭,一边仰起头观察戴颂的神色,“疼吗?有没有刺痛感?”
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,窗外吵吵嚷嚷的放学声也不觉远了许多,头顶的灯光亮而暖,打在红枣身上,给她全身上下裹了层蜜色的糖。
戴颂望进她剔透的眼睛里,喉咙有些发干,嗓音不自觉地沉下来,“不疼。”
红枣松了口气,“应该没破。”她又仔细地涂了两遍碘伏,习惯性地凑近些,朝那狰狞的牙印轻轻吹了吹。
近在咫尺的香软温热拂在湿润的手臂上,凉意一瞬间直达头顶,又在落回心脏时翻涌成灼人的滚烫,烧得戴颂手指都蜷曲起来,差点要控制不住把靠在腿边的小身影紧紧箍进怀里,不管她愿不愿意。
朝思暮想多少年,此刻明明伸手可触,却不敢轻易往前,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点亲近感,会就此满盘皆输。
他平常也算冷静自持,现在却抑不住燎原心火,只能退而求其次,抓住她细瘦白净的手腕,把她从地上带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