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被杨蓁谢绝。
    走出一段路,杨蓁又驻足回望,那座毁了半边的教坊司筒子楼矗立于灰蓝的天空背景之前,好似一堆杂乱的柴草垛。
    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,毁了聂韶舞一辈子,却也成就了她十几年,不论男人女人,谁都不爱来这儿,谁都不爱与这儿扯上关系,但被迫来了的人还是以各自的方式适应着它,顶着贱籍的名头努力活着。
    他们当中或许仅有少数能称得上是好人,但要真去与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人相比,他们又无疑都是良善之辈。
    这里的人从上到下,个个都盼着能离开,甚至说,恐怕大多数都比杨蓁更强烈地企盼着离开,可如今她能离开的时候,他们却还只能继续待下去,将来也会如聂韶舞一般,死在这里面。
    世道就是如此,纵然还没恶劣到她前世那个地步,可怜可悲又无奈的人们,总是有的。
    终于要彻底脱离这个地方了,她也同样讨厌这个地方,同样盼着离开,一直盼了近三个月,可惜真得离开的时候,心里的恐慌却又多过了欣喜。
    毕竟她即将去到的那个地方,说不定恶人与风险,都比这里更多。
    *
    “你可知道,当日我为何会选定你替芝茵入教坊司?”
    今日清晨时分,杨蓁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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