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蓁蓦地抬眼,看见一个高高壮壮的身形站在面前,身上一套三千营的鸳鸯战袄明显不大合体,腰里有点哐当,下摆有点短,衣裳没见过,脸却是再熟悉不过,毕竟是上辈子就记住了的模样。
    卓志欣站起身,做了亏心事似地陪着笑:“你看,其实他好好的,连根毛儿都没少。方才就是他非叫我进来问你那番话,想听听你怎么说。他这人就这德性……好了你们聊,我先走了。”
    说完就忙不迭地夺门而出,逃之夭夭。
    徐显炀刚回何府也没多会儿,就因为听卓志欣说了句“弟妹当真是非同寻常,遇上恁大的变故,换做寻常女子早都以泪洗面了,说不定都要寻短见,她却成日安安静静地等着,倒像比我的心思还定。”
    人家本来是夸杨蓁呢,结果徐显炀反而听得不是味儿了:我都生死难料了,她连哭都没哭一场,这是拿得准我一定能回来呢,还是有我没我都没所谓呢?
    于是他就差卓志欣演了这么一出。人家卓志欣这辈子都没说过几句瞎话,被他赶鸭子上架实在难受得紧,这才会那么语无伦次。
    刚在门外附耳听着,徐显炀本打算的是听见杨蓁露出一点哭声就进来,结果没等来她哭,倒是听见她反复唠叨孩子什么的,他先沉不住气了。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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