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又要费半天功夫,你走了怎么办?”
晏云坐上床沿,“我如果真这么轻易就离开,就不会来了。”
孟鸿羽看着烛光下的晏云。
平日那招她嫌的晏云,这时候真像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的神仙。
他的到来,将她沉重的心情转好了大半。
她感激晏云,但此时若说出感谢的话,反倒生分了。
因此话到了嘴边,她只问道:“你今日不是还有宴席吗?怎么过来了?”
“宫宴结束了,至于赏月宴,母后那儿会操持安排好的。且后宫都是先帝妃嫔,我一个小辈就不掺和进去了。”
孟鸿羽“哦”了一声,便曲着腿,将下巴抵在膝盖上,静静地望着晏云。
晏云抚上被子上的湿痕,笑她:“都这么大人了,还哭鼻子呢。”
孟鸿羽脑袋一扭,吸了吸鼻子,睁眼说瞎话:“我才没哭。好好的除夕夜,我哭什么?”
晏云把她的脑袋掰了回来。
摇曳的烛火,在二人的眼中投下了明灭不定的光影。
他定定地望着孟鸿羽道:“念念,我早说过,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自己。想家不是软弱的表现,至少在我面前,我希望你能够不用压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