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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秋喉咙一梗, 指间的香烟就落了短短的一截。
她把头转向窗外,眼睛盯着行道上的冬青,嘟嘟嚷嚷了一句, “你烦不烦, 不是早就跟你说死了吗?”
车厢很安静,安静到令人狐疑。
等到季秋后知后觉回头去望时,却发现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, 清凌凌的泪痕就挂在那张雪白的脸上,冲撞出一条条小小的沟壑。
池旭拿右手塞在嘴巴里,齿间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,她就坐在那边静默地哭着,右手死死抵着唇,让自己不哭出声。
季秋看着她,神色复杂,她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,可这人生中仅有的两次窘迫都是池旭带给她的。
一次是那次毫不留情的掌掴,将她漫漫二十余年积攒下来的骄傲全都踏在脚下。
还有一次便是今天,她本来就为季爻的事伤透了神,现在池旭又这般摇摇欲坠的情态,仿佛她嘴里再说出一个冷淡的字,就能即时将池旭击溃一般。
真是造孽,她上一辈子一定欠了季爻许多。
不然总是帮他收拾这些烂摊子,烦不胜烦。
季秋吐出一个烟圈,冷冷淡淡道:“你别后悔。”
无论是谁,都难以将躺在病床上形销骨立的病人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