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都已经湿透,虎口也被力道震得发红,依然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挥刀。石柱上密布着浅浅的白痕,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蛛丝似的裂口。
站在廊下的男人身披狐毛滚边大氅,他冷冷地看着男童在雨中练刀,忽然抬起手,一枚核桃穿过雨幕击在了孩子持刀的手腕处。男童的手被他打得一颤,早已裂开的虎口握不住刀,木刀脱手而出,他的眼睫颤了颤,弯腰准备拾起,不料又是一记核桃打在膝盖上,整个人就要扑倒,幸亏一手撑住了地板,好悬没五体投地。
廊下的男人寒声道:“进来。”
男童把木刀背在背上,湿漉漉的像个刚从河里爬上岸的水猴子。他站在男人面前,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:“爹。”
“谢离,我跟你说过很多次……练武之人最忌手中无劲、下盘不稳,你练了这三年,却半点长进也没有,丢人现眼!”男人生得剑眉星目,奈何一脸病容,不时发出几声咳嗽,他不过年逾而立,眉目间却含着一股苍老的死气。
这就是断水山庄的主人,谢无衣。
谢无衣的妻子在两年前病逝,膝下只留了谢离这么个儿子,按理说该视如心头肉掌上珠,可实际而言,这“肉”该是屠夫贱卖的边角料,“珠”也是当铺伙计瞎眼收下的劣品。
晨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