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、师娘!”
额头磕破了皮,他却长久不敢起身,一直都吊儿郎当、天塌下来也当被子盖的男人,在这一刻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他今年已经将过而立,十三年光阴如大江东去,把一个轻狂少年的岁月偷换成如今只剩外表的从容有余,但还有很多东西,是他永远不能忘却的。
顾潇永远记得自己幼时倚靠着的并不宽阔的背脊,记得那轻淡严肃的劝言。
叶浮生也记得十三年前热血顺着刀柄流到手上的滚烫,记得清瘦道长抬头看来时,满目悲恸与不可置信。
这是他一生忘不了的罪过。
“你果然是惊鸿一脉的。”
沈无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他抬脚进了门,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浮生,神色淡淡,不见喜怒。
他坐在那个空位,从黄衣女子手中拿走茶壶,为每个杯子都倒上八分满的冷茶,这才对叶浮生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站起来说话吧。”
叶浮生起了身,勉强压制住胸中翻滚的情绪,声音还有些嘶哑:“沈前辈,与我师父有故?”
“我跟你师父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,嘿,她要是还在,听这话准得揍我。”沈无端笑了笑,“至于端清,他是这拂雪院原本的主人,可惜三十年前在此散会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