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,虽说都是些风寒湿热的小毛病,却越来越频繁,人也渐渐消瘦,到现在褪下一身繁复的掌门服饰,就只剩下皮包骨头。
这是慕清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肃青。
他幼时最想变成肃青那样的人,冷静强大,似乎永远都能挺直脊梁永不倒塌,可是现在肃青已经身形佝偻,曾经强势的五指如今连握刻刀都有些发颤。
慕清商曾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去成长,在师父的庇佑下变成如他那般顶天立地的人,然而无数个“未来”、“日后”堆积起来,到如今方晓何为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。(注2)
今日之事望明日,纵使明日何其多,奈何岁月不堪留,人事更不堪等。
慕清商坐在榻边,握着肃青枯瘦的手,忍住酸涩,轻轻问道:“师父,你怎么了?”
他声音很轻,生怕会让肃青感到不适,道长却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,笑道:“你虚岁都十六了,怎么还要哭呢?”
慕清商心里就像被人挖空了一块,他说不出话,轻轻蹭了蹭师父的手掌。
肃青道:“我不是病了,只是老了,你们不必大惊小怪的。”
生、老、病、死,世人循环往复周而复始,肃青说得再平淡不过,慕清商却鼻头一酸,差点哭出来。
肃青膝下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