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远摇摇头:“非也,正因为玄素道长心外无物,才能一念仁明,视万人为万事,分可为与无为,纵使孑然身在红尘里,心有尺称便是清静安定。”
玄素反问:“那么恒远大师的道是什么?”
恒远微微一笑,声音很轻,一字一顿:“佛渡有缘客,我渡无缘人。”
他手里那串紫檀木佛珠染了血,纵然已经被擦洗过,刻痕凹陷处仍有暗红残留,此时在僧人白净的指间轻轻拨动,仿佛转过一个个轮回。
有缘客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无缘人则苦海无涯罪无可恕。
佛祖虽慈悲,却也有渡不得的冥顽不灵之辈,故生怒目金刚相,以杀止杀,斩业断罪。
玄素一怔。
“我入门之时,曾问过师父三个问题,他说让我自己去想清楚才算明白,这一想就是八年……”恒远望着他的眼睛,“斩业绝妄者方能放下屠刀,饮恨苦海者始知回头是岸,我入地狱只为救苦救难。既如此,金身虽在伽蓝,佛祖却在本心,只要贫僧心有渡厄之念,纵身染因果,亦是我佛中人。”
玄素欲言又止,他想不出自己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
恒远笑道:“玄素道长认为这是邪说?”
“道不同,或许不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