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道:“子厚向来喜欢以己之心,度人之腹。你这些年裹足不进,恐怕都怪在苏某的头上了。”他转过身,顺着汉白玉台阶缓步而下。
张子厚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,忽地开口:“苏兄这几年算无遗策,若当年也能如此,九娘也不至于含恨而终了。”
苏瞻倏地停住了脚,转过身来,目光冷厉:“子厚慎言,你我虽有同门之谊,但瞻亡妻之名,不出外人之口,还请别污了她的清名。”
张子厚胸腔一阵激荡,他垂下眼冷笑道:“是,苏师兄。只是如今瓦子里都有言:人生四大喜,乃升官、发财、死糟糠之妻,再娶如花美眷。这一人独占四喜,东京城皆以苏师兄为例。子厚一时不免感慨故人,忘形失言,还望恕罪。”
看着苏瞻远去的身影,张子厚默默掸了掸朝服上那不存在的灰尘。苏瞻以为自己还像多年以前鲁莽冲动吗?等着他弹劾赵昪?如果赵昪故意抬升杭州米价,以官银收购米粮,不是为了治灾,那湖广的米商前几日就该顺着汴河到了开封,为何却一直悄无声息?自己手下的人拿到的,竟然有那么多不利于赵昪的案卷。看来御史台如今也有了苏瞻的人,这给自己下套的,恐怕对当年苏瞻入狱之事知之甚少。
今日苏瞻一派根本没想到会是考课院的先弹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