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瞻的声音依然清醇自在:“蔡相修道后说话反而少了玄妙,痛快了许多。不如我们以水为墨,写在案上,看看各自的想法?也看看蔡相想不想谈拢了。”
矢服里却没有陈青的声音。九娘看着赵浅予朝自己做了个鬼脸,不由得笑了,方才那恍惚那心酸,如蜻蜓点水一晃而过。想着陈青是不是把所有的话语和笑声都留给了家人,所以在外面就懒得说话才变成冰山太尉的,九娘也对着赵浅予做了个鬼脸。
隔壁房里一阵静默。
枕着矢服窃听的赵栩陈太初和九娘同时起身互相看了看,伸出一个巴掌,都朝苏昉示意,见苏昉点头表示明白了,才又枕回矢服上。
自小常听父母分析朝政的苏昉,并不难理解方才那些话,也明白赵栩他们三人手势代表的含义。看来二府是要商议好拥立吴王做太子了。在父亲心里,只要能花最小的代价达到他的目的,就算是宿敌,恐怕也可以先放下善恶和对错,而压下那些节略和弹劾的折子吧。又或者,那些节略和折子,也是他让蔡佑不得不来和谈的原因?
苏昉意外的是陈太尉会留他下来,而赵栩和陈太初毫不见外,竟将这般机密大事让自己知道。难道赵栩明白立储的局势微妙而自行放弃了?可他们为何要让完全没有关系的小九娘也参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