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她一眼。她听着陈太初在车外的说话,还是难受,还是想哭。可偏偏不能哭。
牛车转上旧曹门街,两侧的铺面早就开了。不远处乳酪张家门口和往日一样排着长队,只不过排队的人们大多穿了木屐或者索性赤了脚卷着裤腿的。陈太初嘱咐了车夫两句,自己下马,排在那群人后面。
牛车放慢了速度,车轱辘在石板路上嘎吱嘎吱,不一会儿,有人敲了敲翻起的车窗。九娘掀起车帘,陈太初递给她三个小纸盒:“乳酪张家的。”
九娘一愣,六娘已经笑着接过纸盒:“多谢陈表哥,那我们不客气啦。”
陈太初脸一红:“贴了红纸的给九娘,那个不冰。”
三个人捧着小盒子,浓郁的乳香飘散在牛车里。九娘手中的乳酪很甜,不冰,温温的,入口即化,心里也暖暖的,也有些怪怪的不自在。
四娘的一滴泪,落在冰过的乳酪上,晕了开来,那一块,就稀薄了一些。
牛车缓缓停在旧曹门街尽头,福田院和慈幼局对门而望。
九娘下了车,只一眼,已不胜唏嘘。放眼望去,福田院门口那株老槐树还在,树干上有昨夜被雷电劈过留下焦黑的痕迹。当年找房屋的时候她就特意选了东城地势最高的此处,为的也是避免开封常有的涝灾。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