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娘,这次多亏了太初哥救了我。你们放心,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”
她娘哭着谢他。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苏昉拉着他出去后,淡淡地说:“阿昕的意思,她的伤,和你无关,你不用管她。”
那天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清楚苏昕的容貌。她撑着,就是为了说那句话吧,说话时是想要笑上一笑吧,但是太疼了,面容会有些扭曲。他拔过箭,就算有麻沸散,还是会疼。里面,很疼很疼。
原来苏昕长得和苏昉真的很相似,有些清冷,骨子里也一样清高决绝。
和他无关?怎么会无关呢?
他在檐下看到那盆还没倾倒的血水,这断箭在里面闪着阴冷的乌光,神使鬼差,他伸手取了出来。
屋内忽然亮了起来。魏氏点了灯,慢慢走到儿子身边。
“你爹爹让人从巩义送了信回来。”魏氏将两张草帖子轻轻放到案上,拍了拍陈太初的肩头:“你想怎么做,我们都答应。”
一张是孟家送来的草帖子。另一张,是她合好八字后,准备要回给孟家的细帖子,上头已经列清了聘礼。原本等收到孟府的细帖子,就要约定两个孩子见面插钗了。孟府说明年行了定聘礼,先将婚书送到开封府,这亲事就算定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