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哭声浅浅低了下来, 呜咽如丧家之犬。
孟在默默看着两个弟弟, 抿唇不语。自从目睹生母陈氏去世,他就一直沉默寡言。父亲的突然离世, 他并没有他们那么悲伤。他身上流的另一半血液, 姓陈。他永远记得母亲去世前一夜特地告诉他的话,父亲欠了陈家太多,总有一天要还。他和二弟不同,他不在意父亲对自己的态度。他不是赌气, 没有怨气,他是真的不在意。似乎身体里姓孟的那一半, 自从母亲自缢就一起死去了。他少年从军的时候知道父亲有暗暗托故交照顾他,可他不愿意留在辎重营, 他要调去前锋, 冲在前面。他不需要父亲的照顾。
这几十年桩桩件件,他看着, 受着, 等着。现在这一天真的来临时, 他并没有半点解脱,只有麻木。他还可以继续等下去, 二十七个月不算什么, 他没所谓。孟在缓步上前将短剑拿起, 仔细打量了两眼:“娘,这个不祥之物,断不可留。让儿子处置了吧。”梁老夫人点了点头。
稍后, 孟在从外面进来轻声说道:“许大夫已经好了,外院丧贴已经发出去了。娘,我带弟弟们先上屋顶为父亲招魂。”孟存孟建闻言才起身拭泪。梁老夫人点了点头:“好了,你们办好了,就让媳妇们和孩子们都进来哭吧,外面冷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