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未从人群中挤出来,却从一旁民房的屋檐上飞跃了下来。
那站在自家檐下的少年,看着一个穿白凉衫的人,手执芥黄油纸伞,斜斜地从天而降,轻轻落在陈家门前,远看翩若游龙,恰似天外飞仙。
眼尖的人已经喊了起来:“燕王!燕王——!”
赵檀转过身,双眼发亮。这种时候他还能好看得不像话,呸!来得也好!陈青缩头不出,钓到赵栩更好!
赵栩却不理会赵檀,脚尖轻点,一个旋身,已站在了台阶旁的石狮子头上。他居高临下,手持油纸伞,面容无波,冷冷看着面前上千暴民。被他刀锋一样的眼神扫过的人,气焰都矮了三分。众人见他如仙姿容,衣袂翩翩,暗生自惭形秽膜拜之心,渐渐静了下来。
这些人里有国子监的监生,有商贩,有官宦子弟,更多是无数平日默默无闻之人,这些人无一个认识元初,更不认识舅舅,却甘愿做了阮玉郎手中的利刃,刺向和他们同样的百姓,鹿家的惨状他看到了,沿途被棍棒打杀倒闭街头的夏马,还睁着大眼不明白为何突遭屠杀,甚至一家挂着“夏衫”的成衣铺子,只因有个“夏”字也惨遭打砸。
这样的人,何止眼前这些?成千上万的他们,甚至百万之众,看不见,听不到,如杂草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