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目俊秀,神情阴鸷的男子,被张子厚眼风扫过的人,背上又出一层冷汗。
七岁的赵梣小脸绯红,转头吩咐打扇的内侍:“用力, 扇快些。”
帘子后头的向太后用帕子在额头上印了印汗:“好了,我和官家的话就撂在这里, 官家还未用膳, 该回福宁殿去了。诸位相公们和皇叔翁、皇叔们, 听听张理少的意思,你们集议着定论,再呈上来看吧。”
宗正寺卿和少卿今日午后突然被向太后、定王、二府定罪, 如今在屋里的是从西京、南京赶来的四位老亲王。这几位坐在椅中不停擦汗,看着依然悠哉的定王,心中连连叫苦不迭。帮着审宗正寺的官员和宗室,他们责无旁贷,可忽然被拖来掺和燕王杀鲁王一事,是个什么鬼?!眼看又要变天了,他们能做的就是嗯嗯啊啊哦哦而已。谁对谁错谁上台谁入狱,同他们也没多大干系。
赵梣巴不得早些离开,他端坐着朝张子厚道:“张卿,我六哥是大赵良臣宗室栋梁,四哥却是宗室败类品行不端。刑部要捉拿六哥归案,不妥。”他挪了挪屁股,这话自己只听了两遍就复述得一字不差,娘娘应该高兴得很。毕竟他从小也被赵檀欺负过,深深觉得娘娘说得极对。
“陛下,臣谨记在心。”张子厚躬身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