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家的九娘吗?”她另一只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九娘脑后,
    九娘察觉到她那么小心, 生怕碰了她就会碎似的, 眼泪抑不住滚滚而落。阮婆婆只觉得指尖所触,光滑细腻,一片濡湿,轻声问道:“你——怎么会是阿玞?”
    “殊异乎公主?娘总唱这个哄阿玞睡。”九娘哽咽道:“因为那个飞凤玉璜,阿玞才魂魄不散, 我是孟家的阿妧,也是王家的阿玞。我记得清楚, 娘亲她左臂上有一道半月疤痕, 是儿时碰碎了琉璃碗划伤的。”
    阮婆婆猛力把九娘搂进怀里, 九娘膝盖撞在床榻上,也不觉得疼,她伸出双臂, 搂紧了这个苍老的时日无多的老妪。
    “是阿桐!是阿桐!”阮婆婆泪中带笑道:“她一定要用那个翠绿琉璃碗装桑椹,还要自己捧着送给姑母,被门槛绊了一跤,撞在门上了,幸好小脸没事,可手臂上留了疤,她太傻,哭了好些时候心疼那摔烂的桑椹——”阮婆婆松开九娘一些,脸上泛出红光,喘着气,紧张地问:“还有什么?还有吗?你再说几件。”
    九娘埋在她怀中,浓浓的老人味,闻起来有岁月沉淀的沧桑,也有说不出的熟悉亲切:“我娘最会做醪糟,一定要用晋祠江米酿的才好吃,爹爹每年都让人去成都买。我最爱吃娘做的鸡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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