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趁西夏退军时名正言顺地夺取军国大权。李穆桃真是好算计。
想起那夜大哥在自己屋里喝醉了,喃喃重复说着总会忘记的,总有一天会忘记的。陈太初的心被猛然扎了一刀。他已经可以做到想起阿妧和六郎时波澜不惊,可大哥这些年的心思,他却没办法不痛心。
穆辛夷的目光落在陈太初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的手上,用力眨了眨眼,轻声又坚决地开口道:“我在这里等我阿姊,我不走。”
卫慕元焘看了她片刻,见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正强忍着不掉下来。“砰”地站了起来:“好。你们这两日哪里也不要去,我的人会一直守着。”他看向陈太初:“你若敢有异动,我麾下等着屠城的人可就不一定忍得住了。”
陈太初双目如电,手中酒坛突然炸了开来,烈酒淌下,桌面上湿了一大片,酒顺着桌缝无声地流下,滴在了穆辛夷和种麟两人的腿上。
槅扇门开了又关上,外间的天终于黑了下来。
穆辛夷看着桌面上的酒,像浅水的小河,往几条桌缝里慢慢地汇去,腿上湿的地方越来越大,她眨了眨眼,桌面上的酒水多了几滴,只有极轻极轻的声音,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声音,是她错以为有声音,眼泪又怎会有声?
陈太初一动不动,片刻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