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使的仪仗浩浩荡荡在官道上前行时,赵栩已带着九娘等人从馆陶准备前往临清。
自从那夜之后,九娘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,却不肯再和赵栩独处,每日亲自下厨,消夏的汤水也不断,但早间贴身服侍起身和晚间安置就寝统统皆无。但凡赵栩喊成墨去请她说话,她总不许惜兰离开左右,政事照谈闲话照说,也有说有笑。孟建手头无事,时不时跟在九娘身后来探视赵栩的伤势。赵栩就跟做贼一样,既心虚,又惦念,奈何九娘防贼也防得严。这些日子他连个私下陈情的机会都无。
马车车厢里,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方绍朴默默盘膝打坐着,眼观鼻,鼻观心,气守丹田,内照,照什么来着——
“方绍朴。”
“殿——殿下。”方绍朴赶紧调整姿势端正跪坐起来:“殿下,彭祖仙师有云:忿怒不解伤人,汲汲所愿伤人,阴阳不顺伤人。男女相成,犹天地相生也,所以神气导养,使人不失其和。殿下年过二八,精满气足,实乃好事——”
赵栩冷冷地打断他:“你背了几遍了?倒不口吃?”
“不——不多不多,二——二十三遍。”方绍朴十分诚恳,虽然身份地位相差甚远,但这男儿郎谁不曾有过这些难以启齿的事?他年长了殿下许多,殿下这般自律,他也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