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昉胸口起伏不定,却无言以对。被他说来,不帮张蕊珠倒成了他们的不是。
九娘移步上前,轻轻拍了拍了苏昉的手臂,对苏瞻柔声道:“表舅所言极是,只要张氏盗出虎符,开城归降,赵棣日后被软禁于宗正寺,她亦能与之偕老,安然生下孩子,抚养他长大。她们虽不再是赵氏宗室,却也能平安度日。可她为何要弑夫求荣呢?因为赵棣活着,她和她的孩子便只能做一辈子被软禁的庶民。而赵棣死了,她却因为救表舅你于水火之中,能大归于苏家,甚至还有机会改嫁富贵人家。她和高似不同,和兆王不同——”
“高似的生和死,对和错,从未顾念过他自身。他自尽赎罪,因他对元初大哥,对秦州军民,对昔日同袍,甚至对表舅你和表舅母,对六哥,皆心怀愧疚,他早有一死以谢天下之决心。他的死,令人扼腕。兆王之死,为替赵元永留一线生机。”九娘语气黯然:“即便是阮玉郎这样狠毒的人,临终还会为赵元永着想,宁可他恨自己也不要他牵挂自己,不让他也走上那条不归的复仇路。可张蕊珠,却要杀了最亲近的人,为的是日后她自己过得更好。她既蠢,也坏。”
苏瞻冷哼一声:“我说一句,你便有十句来答,真正好辩才。她是难产下地的,难免不聪明。但人性本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