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礼喝了一杯还要一杯,三杯水过后嗓子干疼的情况才稍微缓解,他捉住蒋长封的手腕,试着开口说话,嗓音变了个调,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他问:“……太爷爷呢。”
蒋长封说:“今早接到郁明空的电话,上午火化了。”
郁礼怔怔地望着地板没接话,蒋长封担心他情绪如同昨天那样失控,斟酌过后,谨慎地观察着他的面色出声安慰他。
“叔……”郁礼开口,嗓音轻如外头飘落的细雨,惆怅而茫然,“爸妈走得早,我都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,现在爷也离开了,以后……”
“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不过一天时间,郁礼竟是瘦了,脸上的婴儿肥隐约消去些,颈上的血管格外清晰。
蒋长封眉头拧紧,语气却放得异常柔和,“怎么会。”他摆正郁礼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,“我不仅仅是小礼的爱人,也是亲人,怎么会只剩下小礼一个人呢。”
“亲人……”郁礼喃喃,抬起眼盯着窗户旁那盆掉落枯萎的植物,心想他爷还是没能见到今年的春天,没能再感受一次新年明媚的春光。
也就差了那么几天而已。
短短一夜,他失去了一位亲人,同时也多了一位从此后会陪在他身边的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