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王膝下无子,他百年之后,该找何人继承江山基业?因而公子猜想,倘若他不是要承徽,便是等着夫人腹中未出世的小公子,倘若夫人这胎真是儿子,那便有些麻烦了。”
没想到白慕熙先一步算准了恭王的心思,才叫她带着孩子先行离开。
漆黑的夜色笼络过来,怂恿着暮春的夜风将紫雾吹散,柳行素拨了拨耳后的发,“韩大人,还有睿王呢?”
卫六弓腰行礼,“韩大人留在上京城了。”
韩诀有功名爵位在身,先前离开,是为着对白慕熙的诺言,也是为着新帝登基,他不服睿王治世,这才离开。
韩诀不会永远为别人活着,他有他的前程要投奔。
柳行素理解韩诀的抉择,“那么,睿王——”
答话的是阿七,“睿王心气儿高,中了无解的剧毒,我等不敢带着他,要是哪一日在路上暴毙,对我们是个甩不开的麻烦,属下安排人将他圈禁在山庄里了,吃穿不短,但他毒入肺腑,已经是神仙难救。”
柳行素颔首,四下一瞟,只见随从们都下了马,取身上的包袱,开始结着帐篷,树下几簇篝火燃了起来,火焰舔舐着夜色,驱散了暮春夜里的点滴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