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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景将纸条收入怀中,转身出了票号,继续南行。
这些日子,他好似又恢复了漫无目的的漂泊状态,接了许多签子,行了许多地方,只在利刀卷刃的刹那,感到一丝残忍的快意。
或许十岁的孟景再也没走出那夜阴暗的地牢。
只是,如今行走在这世间的人,又是谁呢?
约莫和一把刀、一具行尸也没有分别。
他绕过了沧州,取道蜀州。
蜀州地界物阜民丰,蜀民讲着难解又新鲜的方言,街市上人潮攒动,热闹非凡。
他不得不扯了缰绳,缓缓打马过街。
道旁有小儿团聚在一个小摊贩前,对着黑色的炉灶叽叽喳喳。
那摊贩有一双巧手,将亮金的糖块在炉上融了,拉成细如发丝的形状,再用细丝盘成各色讨喜的模样:憨态可掬的小人儿、攀在树上的小猴、一掂圆圆肥肥的金元宝...
每做好一个,小孩儿们便嚷着争着“我要这个,我要这个”。
孟景盯着看了一会儿,想起冯玉殊经常吃的一种糖片。
约莫是同一种原料,表面撒了些芝麻粒,甜腻得很,她却很爱吃,捏在手里,很快便化了,沾得指尖粘粘的,她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