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上楼。
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,直到听不见。江鱼挪动身子走了几步,整个人靠在窗边发呆。
在医院的一个月里她复建的并不成功,身体机能开始苏醒,但她的心理障碍却迈不过去。
她死了。
每一次照镜子江鱼都会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死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她死去的两年里,依然有意识。
江鱼看向楼梯间的窗外,下面有一片野生的草窠,旁边是一棵开得正好的樱花树,颜色粉嫩,花朵层层叠叠,大碗大碗地笼罩在一起,像极了邓家老宅里的那颗桂花树开花时的样子。
很难想象一个人死了还会有意识,这简直比任何神志鬼异的传说都荒谬。江鱼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边的灰尘。
她意识清醒地被困在自己的尸体里,掩埋了两年。
动不了,说不了,清晰地感受自己一天天地变烂,然后混在花香里发臭。
她偶尔能想起邓辞带她从山里出来的那天,路边是高茬的油菜花,一眼望去,没有尽头。邓家派来的车在山路上颠簸得厉害,车窗紧闭,逼仄的空间里,他们像是坐在棺材里面。
江鱼已经很难想起当时的心情了。只记得邓辞抓住她的那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