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求的就是一个不安宁。
不然他怕江鱼走得太快,忘了他。
十一月,有人给邓辞寄了一张照片。
两个人在看海,挨得近,却没有依偎,天色灰暗,衬得整张照片的底色十分悲伤。
照片背后写了一行字,笔锋轻锐,倾云泄水。
“我以前没看过海,总想来看,他答应陪我一起来,但他忘了。”
吴向原想,这世间最让人悲哀的不是失去,而是曾经拥有。他不知道江鱼恨不恨邓辞,但想来,多半有爱,不然怎么不告诉他真相。
像邓辞这样的人,直刀子进他哪里会痛,软刀子磨才让人肝肠寸断。
他只是在赌,赌邓辞会痛苦。
吴向原想起见邓辞的前一晚,江鱼突然和他说,“可以给我剪头发吗?”
她额间也有隐约的青色,江鱼想要剪一个齐刘海,好把他们遮挡住。
“不丑。”吴向原安慰她。
江鱼柔柔地笑了,她想吴向原实在是个好人,表面再硬再厉,心底却软,像一滩春水。
“我只是不想,用别人的脸去和他道别。”
她宁愿留在邓辞记忆里的是一道模糊的影子,也不希望他把江鱼这个名字和别人扯上关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