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第一根針刺入頭皮,帶來利銳的痛楚時,倪傲藍倒吸口涼氣,五指緊掐入柔嫩的掌心肉,硬撐著連悶聲都未發出。
老御醫背對著她,自是不敢向前瞧她的臉色,繼續一根針一根針往頭上扎入。
〝唔……〞第六根銀針鑽入時,倪傲藍忍不住悶哼聲,自唇角溢出,臉色已然蒼白如紙,額頭滴落下冷汗。
壓著主子身體的玉娥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,抖著嗓音問〝小姐…真不行就作罷好麼?〞
玉娥看得心都疼了,今日要是換作她,捱不過三針就暈過去,怎還能意識清明,感受鑽心刺骨的疼。
倪傲藍堅決搖頭,咬著綿巾的小嘴,口齒不清地道〝繼續……〞
「妳怕痛,可又曾想過皇上多痛呢?」
爹爹的話尚迴盪在耳邊,語調裡帶著她不明白的情緒,深沉的無奈,無言的憐惜,道不盡說不清的惆悵。
身體的痛意與心口的傷痛到底,哪種痛最是痛?
她不知道。唯有經歷過才方知答案。
汗水自額際下滑眉心,流過眼頭,滴滴墜落於床褟,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,可倪傲藍知道她得要撐到最後,否則功虧一簣。
小嘴使勁咬住綿巾,幾乎要將之磨碎,麻木感增加,讓她再也咬不住而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