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照。
玉娥坐在門邊已累得沉沉睡去,連門板發出輕微的唧聲都不知。
絲毫未發出腳步聲響,舉步來到床前,帝王坐上褟邊,黑眸望向昏睡中的人兒。
倪傲藍的面色依然蒼白,連平常紅潤潤的唇瓣此時剩淺淺淡粉,透著病態的味道,眉心漸漸擰皺起來。
盈白指尖輕如鴻毛,若下於摺痕上,他欲將之緩緩畫開。
怎麼連睡著都如此讓人不省心?
她何必如此自虐呢?
已經乾枯的豔紅玫瑰花兒經不起再一次的摧殘,哪怕是一丁點的衝擊,都會粉身碎骨。
他只想,只要她好好活著,選擇喜歡的方式生活就好,至於到底愛不愛他已經不重要。
當以卑微的姿態臣服於愛情之下,仍是這般撕裂狼狽,那麼他亦不敢輕易去愛。他的愛對她來說,或許太過沉重,太過專制,所以傷了她也傷了自己。
〝妳何不放手?〞南宮潾低低喃語,收回手,起身便要走。
〝潾哥哥………對…不起………對不起…別走………〞倪傲藍未清醒,緊閉著雙眼,夢中,不斷重複著他離去的身影。
唇瓣抿直,他未發一語,靜靜地站在床邊,片刻後便離去,只餘房內炭火熊熊燃燒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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