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雄就這樣漸漸地昏迷過去。聽著小杰夢囈式的回想,我想像著這段過往: 兩個曾經孤獨的靈魂四處游盪,在未知的人海茫茫,在無法言喻的巧合下相遇交往,這對堅定的心房,排除著周遭異樣的眼光,忍受著不見容於家人的滄桑,彼此為對方的心靈找到了定位與方向,以為人生從此不再無靠徬徨,誰知道,人生如此無常…
小杰自己的愛滋病毒抗體的檢測結果,是陰性,顯示他與信雄同居兩年來,並沒有感染到愛滋病毒。不過,小杰仍然希望能多接受一些其他的檢驗。他跟我解釋說,”在接下來的日子裏,我要寸步不離的照顧他,所以我怕我有什麼會傳染給他的病…” 小杰反倒不怕被信雄傳染到愛滋病毒。
我想到過去我們在病房曾遇過的病患,有許多遺棄染病妻子的丈夫,不願照顧染病先生的太太,甚至逃避染病兒子的父母…當然,也有不少有”責任感”的家屬,在照顧著染病的家屬時,一邊照顧一邊奚落。其實所謂的”責任感”,指的不就是 ”因為不做會有罪惡感,所以才勉強自己去盡那不得不盡的義務”? 看來小杰對信雄的付出,不只是因為有 ”責任感” 而已。
在長期而複雜的治療下,信雄的病情漸漸比較穩定,也不再發燒,腦部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