艙,方婉卻壓抑不下心頭次第冒出的質疑。
自暫泊在平花渡口後,她日日埋怨這渡口多風,不時在她作畫之際,撩撥著她案上素絹,總叫她下筆不能。難得今日無風,樹詳花靜,卻荒涼得教她心煩。
方婉自矮桌邊站起,旋身撈了艙門邊懸掛的水袋,逕自朝艙內拋了一句,「桃兒,這水快沒了,我到村裡的水井打一些。」
踏上渡口,她穿過那一徑無風的桃林。身後那一片映在江上的天色,微微昏暗起來,又近日與夜的交替。
村裡的水井在離渡口較遠的另一側,方婉走了好一段路,穿過村裡稀落的幾座家戶,尋到了梅姐先前告訴過自己的水井之處。
那水井在村落口,鑿挖在入村的黃土路上,順著那黃土路,便能到下一個市鎮。聽梅姐說過,下一個市鎮商業繁盛,村裡有許多男丁都靠那個市鎮營生,有人在那展了舖子做買賣、有人在別人舖子裡幫手,連帶養著渡口旁這一個不起眼的小村。
梅姐又說,那鎮裡獨富一方的秦家樂善好施,每月都會擇一日,在街市上發粥送糧。梅姐每月都探聽好了日子,起了個大早去搶在那排隊取糧的人龍之前。
她拿了自己的畫絹,便是到那鎮裡兜賣,每回賣絹回來,便要拉著自己一個勁地說那城裡多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