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常撐著頭,看著羊衜在爹爹面前演示曲子,他的雙手飛舞在七弦琴上,低頭專注而享受的臉,不禁想,會不會其實他就是我在等的人?可能他忘記吃珠子,或是珠子對他沒效,所以已經不記得我了......一年一年過去,看他少年稚嫩的臉漸漸成熟成男人的樣子,這種想法漸趨強烈。
焦尾琴的悅耳音色,從大廳悠悠傳入屋後,另一把琴的樂音跟上和弦,技巧純熟,襯著主旋又不失風采。羊大哥彈奏的技巧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?而且他的琴聲向來細膩純淨,什麼時候變得像在徐徐述說一個一言難盡的故事,老成的跟爹爹不相上下。
兩琴聯彈,琴瑟和鳴,弦調卻在中途變得不對勁。琴壞了嗎?
我從屋後走向前廳,不疑有他的掀開珠簾「爹爹,焦尾琴的第一根弦......」
琴聲軋止,我走出簾後抬頭,與爹爹並席而坐的是一張陌生的男子面孔,不是羊衜。
「唔......」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,頭腦裡有千百的念頭在轉。吳郡小而單純,我的身邊除了像爹爹跟羊伯伯這樣的長輩,就是羊家三兄弟,我原本以為我的一生可能就是靜靜地跟這些人度過。如果羊衜不是我在等的人,那會是這個人嗎?
他揚起嘴角,噗哧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