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穿到八十……他仍能記得我……十八模樣……”
玉簫鳳垂眸,腦中閃過那鶴髮白眉,在徐徐暖風中,閉上沉重雙目,“……他會的。”
玉簫鳳待她情緒安穩下來,便去見花子蓉請辭了。
她拿出壁櫥藤簍,繡了幾針,了無心思,於是又再放了回去。
主臥門前,她站了好久,莫名想起初時,衛襲牽著她那細如枯枝的手,拂開這金碧輝煌的大門後,那回眸撫慰的笑容。
她不自覺的扯起嘴角,雙手一撐,‘吱呀’一聲,就如回到幼年。
對鏡梳妝,紅花點唇,她執起毛筆,在眉尾勾出淡淡墨痕,高聳入鬢。
“衛襲……”她對鏡輕喚,羞赧飛上雙頰,撫著胸口咳了聲,她垂眸垂眼,“夫君……”
柔情淺笑,淚掛睫毛。
夫君……
她怕是,厚著臉皮,也喚不了多少歲月了。
當那皺紋浮現,何以對那美人,喚出此言。
玉簫鳳的一席話,將她從自艾中推醒。
她尚且可帶著美夢永遠睡去,活下來的,才是那背負著許多,煎熬於世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