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毛笔,在眉尾勾出淡淡墨痕,高耸入鬓。
“卫袭……”她对镜轻唤,羞赧飞上双颊,抚着胸口咳了声,她垂眸垂眼,“夫君……”
柔情浅笑,泪挂睫毛。
夫君……
她怕是,厚着脸皮,也唤不了多少岁月了。
当那皱纹浮现,何以对那美人,唤出此言。
玉箫凤的一席话,将她从自艾中推醒。
她尚且可带着美梦永远睡去,活下来的,才是那背负着许多,煎熬于世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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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夜悶熱,開襟納涼。
她用瑩白的指頭勾開粘在薄濕頸脖的髮絲,側過身,墊著手臂,看他。
衛襲沒睡,只是盈密的睫毛因眼垂著,而蓋住了眸子。
她不自覺的抿起嘴,羞於將他午後的話當了真,沐浴時還落了幾朵幹梅。
衛襲歎了聲,轉眼見她盯著自己,先是一愣,再是輕笑。
“怎麼?”他伸手,長指滑入她額鬢,滑出她發梢。
“看你。”因覺羞赧,她反而俏皮的眨了眨眼。
“看了這麼些年,還覺得如當初好看?”他輕笑著侃道。
她直直看他,癡癡一笑,“嗯,愈發的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