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與你離別後,我的雙眼退隱至心頭;
那原本指引我去向的雙眸,
形同半盲,頓然失去了功用,
雖睜眼觀看,卻不分南北西東;
無法將外相由眼至心的傳送,
無論是花,是鳥,是景物閃現而過,
皆無法於心版上顯影駐留,
亦無法被眼力之網一一捕獲;
無論所見為最殘忍或最溫柔,
為最扭曲醜態或最甜美面容,
為高山或大海,為黑夜或白晝,
為烏鴉或白鴿,皆化為你的一靜一動:
既然你如此盤據了我整個心窩,
我最真誠的心只好任雙眼說謊犯錯。」
讓娜從書裡抬頭,黎塞留公爵坐在他最習慣的沙發位置上,修長的身影映在她眼底。從她有記憶以來,她就是看著黎塞留公爵長大的,他舉手投足總是高貴又優雅,斯文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,平常在她面前他的話不多,只有在教導她詩書禮樂時,才用他那喉間沉穩的聲音,仔細的糾正每一個細節。
今天她像往常一樣,依他的要求,朗誦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一百一十三首給他聽。黎塞留放下交疊的修長雙腿,從沙發上起身,走到讓娜面前,二十歲的她身高只到他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