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生死兩茫茫,
不思量,自難忘。
千里孤墳,
無處話淒涼。
蘇軾《江城子.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》
當街頭上的雪開始消融的時候,她知道……哥哥又要回日本了……
自家的兄長以前是完全不在意四季更迭的—連換季了該整理衣櫥這檔事以往也都要她叨念好幾次,兄長才會老大不願意地去做~
但,不知從何時起……何時呢……好像就是她接受改變她命運的換心手術之後,哥哥對於季節的變換,突然間變得敏感起來—
特別~是春季到來的時候……
「叩叩」兩聲,她抬起手,輕敲著那半敞的房門—背對著她的高大男子專注著整理手邊的行李,沒有回頭。
「哥哥~」她扶著腰,慢條斯理地走向他。「這次我真的不用一起去嗎?」
自十年前,她的換心手術之後,每年春季,哥哥總會帶著她回日本。
我們去哪呢?第一次回日本時,她不解地問。
去掃墓。哥哥只淡淡地回了她一句。
接著,在顛簸的巴士中,哥哥一路都保持著沈默。
他們通過了一座看來很古老的隧道—外觀很古老,但內部裝上了嶄新的日光燈,油漆也是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