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爸爸。六七岁的小孩子,其实已经朦朦胧胧地懂了些生离死别的事。
他睁着哭红的眼睛看我:“姐姐……”
我轻轻拍着他:“小航要乖。姐姐陪你。”
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肖为的母亲。那些天我始终都没敢和她正面交谈。我觉得很愧疚,觉得对不起她。她就肖为这么一个儿子,现在无声无息地躺着,被冰冷的仪器环绕着。
但是我妈,在几天之后居然和肖老太太聊得挺投机。我猜可能是因为两个中国老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,无人沟通,只好临时性做一下姐妹。
不过,我觉得这大概能够有效地转移肖老太太对我的注意力。我把精力放在小航身上,会带他玩,出去吃点炸鸡汉堡什么的。小孩毕竟是小孩,有得吃有得玩慢慢也就活跃起来,还蛮喜欢我。
我妈知道了我和肖为的事,问过我以后怎么打算。我说,不知道。但起码,我想等到一个结果。
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西班牙的。我总该等等他。
医生隔一段时间会给家属解释病情,那个时候我就成为了肖老太太的翻译。我得查很多资料才能把大夫说的那些医学术语理解个大概。但是我却不知道,他究竟是可以好起来,还是再也好不起来。
终于有一天,我控制